2006/08/30

楓香楓樹傻傻分不清楚

看不懂我在寫什麼嗎?請看
http://www.libertytimes.com.tw/2006/new/aug/29/today-article1.htm
(實在是看不慣這種矯情矯文,bug 一堆的文章,難得我心情好,信手寫一篇來笑。)

2006.08.30 文。沒有圖 林祖父

一個島嶼的重要象徵,除了源自自然文化的資產、庸劣的自然知識、環境的骯髒污染、人性與劣根性的交綜錯雜,尤其道路的苦行者──行道樹,更是翠綠與堅忍。親像一群普渡眾生的仁者,日可除去城市的二氧化碳,夜則靜靜地休養生息。

關於行道樹,我在島嶼活了二十幾年,這個島嶼浸淫在瘴癘的環境,落在人謀不臧的環境中生存。 在夏天,像在火山口吹暖氣,愈吹心愈熱,使人有一種「要爆了」的感覺。台北的夏天特別悶熱,大家都在吹冷氣是其一,缺乏常識的作家也是原因,如果條條街道皆有行道樹,不僅賞心悅目,加個解說牌,叫沒常識的作家抄一下也挺有趣的。台北市到底幾條有路樹的街道,其實我也不太清楚,不過掐指一算大概可以算得出有幾種。因為我是個路癡,所以只能告訴你大概有哪幾種,但是兩隻手應該算不完,樟樹、台灣欒樹、白千層、大葉桉、印度橡膠樹、小葉欖仁、大王椰子、蒲葵、黑板樹、火焰木、阿柏勒、水黃皮,楓香,你看不是超過十種了嗎?尤其是楓香(Liquidambar formosana),我們都知道它是金縷梅科(Hamamelidaceae)的,沒學過樹木學,懶得查谷歌也不要誤導大眾啊。或許有人認為樹種太多毫無美感,可是生物多樣性就像人生百態一樣,有人穿金帶銀,有人流落街頭是一樣的道理。那都混在一起種同一種樹好了,來種刺桐好了,哪天刺桐釉小蜂大肆虐,我想馬市長一定頭很痛。因為在台北的路樹,台灣杉實在是種不起來,倒是在台大校園裡(按:實驗林應該也算「校園」吧 XD),台灣杉長得很高大,挺直高聳,在台大師生也不太知道有這種樹,更何況是他的屬名叫做 Taiwania,他們的校花是杜鵑花,是不是台灣杉不知道,但校樹絕不是小葉欖仁。(有野外已經滅絕的烏來杜鵑還有稀有的流蘇,怎麼可能輪到小葉欖仁)

幾個星期前,我回故鄉後,在屏東縣還是買不起一棟房子,所以只好住老家。家裡頭不種小葉欖仁,因為沒有屁用。還是檳榔椰子好,即使種蓮霧很辛苦,我想,我還是不會種小葉欖仁。椰子、檳榔雖然沒有小葉欖仁好看,可是畢竟是經濟命脈,畢竟我們這種窮苦人家,是沒辦法隨人家吟詩作興,看到楓香就說楓科的,人家在情感無處發洩的時候,只得寫文抒發。像我就只能苦哈哈的作工,去山上打零工的時候,還得看老天臉色,每木調查做到一半就下大雨,只能說:「幹,今天才做一個樣區就給我下雨」。然後落漠地下山。

三月在烏來信賢探訪,國有林沒辦法讓我退休之後買下來,所以只得作罷。老天喜歡種樹,山裡滿是高大的喬木,樟科有大葉楠、紅楠、香楠,茶科有薄葉柃木、細枝柃木、森式楊桐,最賭爛的冬青科和灰木,還有一堆殼斗科,青剛礫、長尾栲、烏來柯,雖然我殼斗科也很弱。

這些原生在台灣的樹種,蓊蓊鬱鬱的覆蓋這個島嶼,保衛著島嶼的森林們,總是令我魂牽夢縈。不管是做實驗還是做苦工,只要下大雨,雨水從我眼瞼流過,讓我滿面都是水,抬頭一望,烏皮茶還是紅楠傻傻分不清楚,真叫我情何以堪,樣區該怎麼做下去,只好下山,下次再來。樣區做不完只好隨手寫個小札,特此紀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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